早 已 知 道 ， 要 深 入 認 識 王 菲 ， 並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； 沒 有 想 到 的 倒 是 ， 這 個 常 常 予 人 一 種 活 在 一 層 保 護 色 中 的 女 子 ， 甚 至 說 她 亦 未 能 完 全了 解 自 己 … …

人 說 她 飄 忽 ， 說 她 不 在 乎 ， 說 她 事 事 冷 淡 。 她 是 十 年 前 的 王 靖 雯 ， 今 日 的 王 菲。
身 邊 人 與 事 的 轉 變 ， 為 她 添 了 許 多 心 事 ， 也 形 成 她 在 許 多 個 不 熟 悉 的 環 境 中 ，選 擇 保 持 沉 默 。

舊 愛 太 傷 神 ？

最 近 忙 於 為 新 唱 片 《 只 愛 陌 生 人 》 宣 傳 的 王 菲 ， 自 言 心 情 時 好 時 壞 。 「 人 太 忙的 時 候 會 很 辛 苦 ， 但 有 時 也 會 跟 工 作 人 員 開 玩 笑 ， 這 樣 會 較 為 輕 鬆 。 」 向 來 沉默 的 王 菲 ， 做 了 媽 媽 以 後 ， 心 情 似 是 被 釋 放 出 來 。
在 一 個 訪 問 中 ， 曾 有 傳 媒 說 新 碟 名 叫 《 只 愛 陌 生 人 》 ， 是 因 為 「 舊 愛 太 傷 神 」。 當 時 王 菲 對 此 一 笑 置 之 ， 說 了 句 ： 「 又 不 是 玩 對 聯 。 」 一 口 否 定 了 此 說 法 。
「 這 其 實 不 是 一 首 情 歌 。 歌 詞 我 和 林 夕 聊 過 ， 想 法 很 簡 單 — 我 們 常 常 走 在 路 上， 很 可 能 喜 歡 上 某 個 路 人 的 髮 型 ， 而 它 也 可 能 是 任 何 人 的 任 何 部 分 。 這 些 都 是無 關 愛 情 的 。
「 我 覺 得 ， 有 時 候 人 在 一 生 當 中 ， 沒 有 一 個 時 間 是 不 變 的 。 我 也 一 樣 ， 總 是 在不 停 的 變 。 對 我 來 說 ， 轉 變 會 一 直 到 老 ， 凡 事 會 有 變 化 。 不 過 ， 這 件 事 對 我 來說 ， 沒 有 造 成 太 大 變 化 。 當 然 是 帶 來 了 煩 惱 ， 然 後 … … 然 後 也 沒 甚 麼 … …
「 每 一 個 階 段 ， 都 有 它 的 快 樂 和 失 落 。 」

一 個 人 唱 歌 … …

其 實 ， 作 為 一 個 歌 手 ， 王 菲 有 很 多 不 同 的 工 作 範 疇 ， 如 錄 音 、 創 作 、 開 演 唱 會、 拍 照 … … 哪一 個 部 分 是 她 最 享 受 的 ？
「 每 一 個 部 分 都 有 享 受 的 地 方 。 例 如 我 是 喜 歡 錄 音 比 演 唱 會 多 一 些 的 ， 但 是 在演 唱 會 中 ， 也 會 有 一 些 時 刻 是 讓 我 很 感 動 的 ， 就 是 當 我 投 入 到 完 全忘 了 有 觀 眾在 場 的 時 候 。 每 一 個 工 件 的 部 分 都 有 這 種 時 刻 ， 我 想 這 就 是 一 種 滿 足 感 吧 ！ 」
新 專 輯 的 MTV 拍 得 輕 鬆 活 潑 好 玩 ， 當 中 可 有 感 動 你 的 歌 ？
「 很 多 啊 ！ 我 非 常 喜 歡 張 亞 東 的 歌 ： 《 只 愛 陌 生 人 》 ， 另 外 有 一 首 歌 叫 《 催 眠 》 ， 我 也 很 喜 歡 … … 」
自 1989 年 推 出 第 一 張 專 輯 以 來 ， 《 浮 躁 》 是 至 目 前 為 止 ， 王 菲 最 滿 意 的 一 張 唱片 。
「 因 為 我 的 投 入 最 多 ， 也 有 我 比 較 滿 意 的 創 作 。
「 寫 歌 雖 然 是 自 己 的 感 受 ， 但 不 是 每 一 句 都 代 表 我 的 心 聲 。 」

不 再 有 煩 惱 ！

揚 言 五 年 內 退 休 的 王 菲 ， 對 於 未 來 有 甚 麼 計 劃 ？
「 我 一 直 都 沒 有 甚 麼 計 劃 。 即 使 有 ， 也 一 直 在 變 ， 所 以 說 ， 我 是 順 其 自 然 的 ，不 喜 歡 刻 意 去 計 劃 甚 麼 。 假 如 到 那 個 時 候 不 想 唱 ， 便 不 唱 了 。 」
問 她 最 終 願 望 是 甚 麼 ？ 她 毫 不 思 索 地 回 答 ： 「 不 再 有 煩 惱 ！ 」 答 得 如 此 清 脆 利落 ， 證 明 她 對 「 煩 惱 」 二 字 實 在 恐 懼 。
「 不 再 有 煩 惱 」 ， 的 確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。
也 許 ， 工 作 能 帶 人 脫 離 傷 心 感 情 事 。
王 菲 憑 著 飾 演《 重 慶 森 林 》 中 那 個 小 食 店 女 孩 Faye， 輕 易 贏 得 瑞 典 斯 德 哥 爾 摩 影 后 之 名 。 姑 勿 論 角 色 是 否 為 她 度 身 訂 造 ， 演 出 就 得 到 絕 對 的 稱 許 。 當 事 人 可 能 純 屬 玩 票 ， 但 就 這 樣 無 心 插 柳 地 開 拓 了 日 本 市 場 ， 傳 聞 很 多 日 本 少 女 與 藝 能 界 女 星 都 很 崇 拜 和 羨 慕 她 呢 ！
而 繼 為 Motorola 拍 了 個 無 厘 頭 貴 價 廣 告 後 ， 她 又 答 應 百 事 可 樂 ， 以 其 新 歌 《 精 采》 作 為 廣 告 歌 … … 不 可 謂 不 是 城 中 熱 選 啊 ！
未 來 ， 王 菲 又 會 接 拍 得 獎 導 演 王 家 衛 的 新 作 《 2046 》 ， 飾 演 一 個 售 貨 員 。 主 要 對 手 已 不 再 是 《 重 慶 森 林 》 的 梁 朝 偉 ， 而 是 未 來 寵 物 界 的 新 寵 Sony 機 械 狗 。 相 信 害 怕 與 人 接 觸 的 天 后 王 菲 ， 這 次 可 以 「 飄 忽 」 得 更 得 心 應 手 了 。
五 年 內 退 休 之 說 ， 也 未 免 言 之 過 早 。

菲 菲 告 解 室

「 我 個 人 比 較 喜 歡 自 然 的 東 西 、 自 然 的 情 緒 、 自 然 的 反 應 。 所 以 ， 比 方 說 拍 照的 時 候 ， 我 自 己 覺 得 不 看 鏡 頭 的 時 候 比 看 鏡 頭 的 時 候 ， 反 應 要 好 。 因 為 看 鏡 頭 的 時 候 ， 我 就 會 渾 身 不 自 在 ， 沒 有 那 麼 自 然 。 」
「 至 於 我 的 個 性 ， 我 不 是 完 全了 解 自 己 ， 可 能 我 比 較 善 變 ， 不 太 容 易 定 性 吧 ！而 且 ， 每 個 階 段 都 一 直 在 變 。 其 實 ， 我 並 不 是 一 個 很 cool 的 人 ， 真 的 。 我 是 一個 很 希 望 能 夠 待 人 友 善 的 人 ， 但 有 時 候 ， 我 性 格 有 一 方 面 是 比 較 害 羞 的 ， 尤 其是 在 一 個 不 太 熟 悉 的 環 境 裡 ， 會 覺 得 很 拘 謹 。 而 這 拘 謹 ， 就 會 叫 我 的 表 情 變 得 比 較 嚴 肅 ， 然 後 給 人 的 感 覺 就 是 不 笑 呀 ， 很 cool 呀 ， 其 實 我 並 不 是 這 個 樣 子 的。 」

後 記

與 王 菲 面 對 面 接 觸 那 天 ， 我 的 心 情 是 有 點 忐 忑 的 ， 因 為 誰 都 知 道 王 菲 是 情 緒 化的 ， 她 今 天 的 心 情 到 底 如 何 ？ 聽 說 她 昨 天 患 了 重 感 冒 ， 不 知 可 會 影 響 她 的 心 情？ 還 有 的 是 ， 她 這 次 難 得 地 讓 我 們 為 她 選 擇 衣 服 拍 照 ， 但 她 可 會 喜 歡 我 們 所 揀 選 的 … …
後 來 ， 王 菲 出 現 在 我 的 眼 前 了 ， 我 對 她 的 第 一 個 印 象 是 ： 她 一 如 熒 幕 上 那 麼 漂 亮 ， 而 且 擁 有 極 佳 的 高 挑 身 段 。 後 來 ， 有 人 介 紹 我 跟 她 認 識 ， 她 立 刻 向 我 微 笑， 更 高 興 的 跟 我 握 手 。 我 覺 得 她 比 想 像 中 和 藹 ， 卻 有 點 害 羞 ， 並 有 一 種 說 不 出 的 反 叛 味 道 ， 而 這 當 中 又 不 失 一 種 隱 約 使 人 覺 得 嚴 肅 之 感 … … 或 許 ， 這 正 是 她 最 吸 引 人 的 地 方 吧 。
她 很 喜 歡 我 們 為 她 選 的 衣 服 ， 在 整 個 拍 攝 過 程 中 ， 也 表 現 得 很 高 興 和 很 專 業 。後 來 ， 望 她 那 副 恰 如 模 特 兒 般 完 美 的 骨 架 子 ， 我 忍 不 住 問 她 有 沒 有 做 運 動 的 習 慣 ， 但 她 竟 告 訴 我 她 差 不 多 是 完 全不 做 運 動 的 ！ 那 一 刻 ， 我 禁 不 住 想 ， 也 許她 的 美 好 身 段 和 星 光 ， 都 是 天 生 的 ！

幕後傳真

時 間 是 某 個 星 期 六 ， 地 點 是 柴 灣 的 某 個 影 樓 。 那 一 天 ， 那 兒 顯 得 特 別 熱 鬧 ， 因為 除 了 攝 影 師 張 文 華 外 ， 還 有 我 們 ELLE 的 幾 位 工 作 人 員 、 王 菲 的 御 用 化 妝 師 Zing 與 髮 型 師 Elaine Wong 等 ， 全都 擠 在 裡 面 。 我 們 邊 聊 天 邊 等 候 ， 然 後 ， 約 在 二 時 三 十 分 的 時 候 ， 正 當 每 個 人 都 輕 鬆 地 閒 談 之 際 ， 有 人 突 然 說 ： 「 她 來 了 ！ 」這 句 話 立 時 使 氣 氛 變 得 有 點 緊 張 。 是 的 ， 王 菲 來 了 ， 而 與 她 同 來 的 ， 還 有 不 少工 作 人 員 。 王 菲 跟 大 家 說 了 聲 好 ， 便 直 往 化 妝 間 去 了 。
化 妝 和 梳 理 頭 髮 需 時 ， 而 在 外 面 等 候 的 我 們 ， 心 裡 不 住 在 想 ： 不 知 今 天 王 菲 的 心 情 如 何 呢 ？ 她 喜 歡 我 們 為 她 選 的 衣 服 嗎 ？

乖 乖 的 王 菲

等 候 的 時 間 雖 然 不 短 ， 但 終 於 也 到 了 拍 攝 封 面 照 的 時 刻 。 開 始 時 ， 張 文 華 是 讓 王 菲 隨 意 擺 姿 勢 的 ； 後 來 ， ELLE 的 亞 太 區 Editorial Director 覺 得 她 的 右 手 放 得 太 開 ， 便 說 ： 「 啊 ！ 請 把 手 臂 放 低 一 點 ， 不 然 雜 誌 封 面 便 看 不 到 你 的 手 了 。 」 王菲 隨 即 很 聽 話 地 依 她 的 指 示 去 做 。 可 是 ， 在 她 的 手 應 該 放 哪一 邊 的 臀 部 這 事 情上 ， 卻 漸 漸 出 現 了 分 歧 的 意 見 — — 當 我 們 的 Editorial Director 說 ： 「 右 手 。 」 她 便 立 即 把 右 手 放 在 臀 部 ， 當 Zing 說 ： 「 不 ， 不 ， 該 是 左 手 才 對 。 」 她 又 乖 乖 的 放 上 左 手 。 結 果 ， 我 們 決 定 先 拍 張 「 寶 麗 萊 」 ， 看 看 該 放 哪一 隻 手 才 較 好 看 。幸 運 地 ， 最 後 大 家 總 算 取 得 共 識 了 。
明 顯 地 ， 在 整 個 拍 攝 過 程 中 ， 王 菲 的 心 情 一 直 很 好 ， 而 且 亦 非 常 合 作 。 即 使 大 家 為 左 手 、 右 手 「 爭 拗 」 的 時 候 ， 她 也 一 直 保 持 開 心 幽 默 的 態 度 。

她 喜 歡 我 們 的 選 擇

曾 經 擔 心 王 菲 不 喜 歡 我 們 為 她 選 的 衣 服 ， 所 以 ， 之 前 當 她 的 化 妝 及 髮 型 均 準 備 就 緒 ， 有 人 跟 我 們 說 她 想 看 一 下 我 們 選 的 服 裝 時 ， 大 家 的 情 緒 是 有 點 緊 張 的 。使 我 們 感 到 欣 慰 的 是 ， 她 看 過 衣 服 後 ， 立 刻 同 意 穿 我 們 首 選 的 那 兩 套 用 以 拍 封 面 照 ， 我 們 這 一 下 可 是 放 下 了 心 頭 的 一 塊 大 石 ！ 事 實 上 ， 每 一 件 衣 服 都 是 我 們 悉 心 為 她 挑 選 的 。
但 更 令 我 們 驚 喜 的 ， 是 拍 完 了 封 面 照 後 ， 王 菲 告 訴 我 們 ， 她 十 分 喜 愛 我 們 的 選 擇 呢 ！ 她 甚 至 提 出 ， 有 興 趣 購 買 我 們 帶 來 的 其 中 八 件 LV產 品 ， 特 別 是 那 雙 紅 色 的 高 跟 靴 子 ！ 原 來 ， ELLE 的 選 擇 ， 也 是 王 菲 的 選 擇 ！